“不行,還要來一下。”
沈暄的眸色暗了暗,微微低頭,又一次緩緩湊了上去。
明明方才才這般親過,但似乎一切都有些不同了起來。空氣似乎一下子就炙熱了不少,熱的寶兒背上都有了汗。他仰著頭看著自己敬愛了十六年的大哥,忽然羞的都不敢再睜眼了,顫抖著閉上了眸。
沈暄的呼吸滯了滯,緩緩的將唇印了上去。
柔軟的唇瓣還帶著一點濕意,當吻在他眉心上時,燙的沈瑞卿心跳都停了一瞬。他隱約感覺到沈暄的唇似乎動了動,但似乎又只是錯覺罷了。
明明馬上就可以挪開,但彼此卻都像是忘了一般,無聲的保持著這樣的姿勢。
大腦里一片混沌,渾身的感覺都只剩下了那印在自己額頭上的吻;沈瑞卿知道自己不該胡思亂想,但此時卻生出了一輩子都這樣摟著的想法,雙腿更是虛軟,全靠沈暄一雙胳膊托著。親吻的時間似乎很長,但在對方放開時又短的只有一瞬。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再開的口。
“哥……還要。”
沈暄沒有說話。
屋里沒有其他人,僅有燭火輕輕的搖曳。他被緊緊的抱著,雖隔了衣物,卻貼的毫無間隙。對方明明不過是再單純不過的吻他的眉心,但對沈瑞卿來說,卻仿佛吻在了他心口般炙熱。
而外面——
府里招待完了一起走商的漢子,一個個都吃飽喝足,四仰八叉的安排歇下了。忙碌了一天的下人終于得了空,趕忙讓后廚燒了熱水送了過來,生怕大少爺等了久了。小廝小心翼翼的端著桶進了屋,如過去般盡職盡責的忙活著。
但稟告大少爺時,卻瞧見二少爺悶著頭躲在榻上,幾乎把自己包成一個粽子。
他心里有些疑惑,但主子的事情也不是他一個做下人的可以去探究的,放好了熱水之后便規規矩矩的走了。
沈暄低笑了兩聲。
“寶兒,出來吧……躲在里面不熱嗎?”明明是他自己要親的,但順著意吻了之后,寶兒卻像是被他欺負了一般,羞紅了臉居然給躲起來了。
一團被子蠕動了一下,但里面的人還是沒肯出來。
“哥,你去洗澡吧,不要管瑞卿……瑞卿要冷靜一下。”他悶聲悶氣的答了,緊緊的捂住了被子,呼吸都急促了不少,“你快去,瑞卿現在不能見人——”
“好,那大哥便不同寶兒一起洗澡了。”沈暄眸中都帶著笑,還故意要說話去羞他,弄得那團被子又抖了抖。
他怕寶兒悶在被子里給憋了氣,因而說罷便拿了衣物進了浴房,真是洗澡去了。沈瑞卿躲在里面又偷偷聽了一會兒,聽見水聲之后才拉開了棉被,猛的吸了一口氣。
一張臉漲的通紅,不知道是方才羞的,還是在被窩里悶的了。
他胡亂的揉了揉自己發燙的臉頰,又下床灌了幾杯涼茶才勉強平靜下來。手緩緩抬起,不自覺的就撫上了那被親吻了許久的額頭。他忽而又羞惱起來,用力的在額頭上搓了兩把,仿佛這樣才能把那殘留的感覺消去一樣。
“不行……不能這樣,不能這樣……”
他嘴上小聲說著,但到底是怎麼樣,心里頭卻也不大明白。
第二十章
等到沈暄從浴房里出來時,沈瑞卿已經不躲在被窩里了。
但瞧見連腰帶都沒有系上的大哥,他還是猛的紅了張臉,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抱起睡衣就跑進浴房了。
只留下沈暄獨自站著。
男人眸帶著笑意,看了那緊閉的房門一眼,隨意的撩了撩還濕著的發絲。他畢竟比寶兒大了十一歲,許多事情也并非那般青澀,雖也有忖度思量,但面上還是不顯,始終十分平靜。干帕擦去了殘留的水漬,他這才上了榻,抽過柜子的卷籍翻閱起來。
大抵害羞的厲害,過了許久,沈瑞卿才躡躡腳的從浴房里出來。
他自然不敢告訴沈暄自己用的是他方才用剩下的洗澡水,但終究是心有鬼,耳根子都恨不得滴出血來。瞧見榻上垂眸讀書的大哥,他的心跳忽而又加速了幾分,傻呆呆的就走了過去。
“寶兒?終于洗完了?”書卷被放下,他微微的抬起頭,燭光照映在面龐上,竟泛出如玉般的光澤來。唇角勾了勾,沈暄低笑了一聲,伸拍了拍明顯是愣住了的寶兒。
“啊……哥!”沈瑞卿猛的一晃神,眼睛瞪的渾圓。
他先前一直心不在焉,因而穿衣服都是胡亂穿的,皺皺巴巴的揪在身上。頭發也沒梳好,一綹一綹的黏在衣服上,把衣服都打濕了不少。
沈暄看見,略有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說了多少遍了,要將頭發擦干……你看,又把衣服沾濕了。”雖是說著責備的話,但神情卻滿是溫和,一雙眸更是泛著柔情,“還不快上來?蠢寶兒。”
“唔……別這麼喊嘛……”聽到自己又被說蠢,沈瑞卿扁了扁嘴,微微埋怨的瞧了男人一眼,但又終究生不起氣來,因而只能鼓著腮幫子,乖乖的爬上了床。
被子還堆在床榻的最里面,并沒有著急拿出來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