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凱風狠狠摟了一下林飛然細瘦的腰,咬牙道:“等著。”說完,就松開林飛然走到舞臺上報幕。
已經吸飽了陽氣的林飛然一臉懵:“……”
要我等什麼?
這一輪顧凱風報幕的語速都比之前快了,他匆匆說完,大步走回幕后,把小倉鼠一樣睜著一雙無辜的黑眼睛看著自己的林飛然一把抱起來轉了三圈!
猝不及防被拎起來轉圈的林飛然驚呆了:“哎?干什麼?”
轉完,顧凱風把林飛然放下,手指頭刮了下林飛然的鼻尖,含笑道:“節目表演得太成功了。”
林飛然回過神,笑了一下:“謝謝。”
空氣中漂浮著幾乎肉眼可見的粉紅泡泡,旁邊的同學全都目光復雜地看著這兩人,唯獨遲鈍的林飛然還沉浸在鋼琴獨奏圓滿完成的喜悅與接連兩次見鬼的淡淡恐懼中,沒有察覺到。
這時,那架鋼琴已經被運下臺了,幾個男生推著它經過林飛然,林飛然忍不住盯著那鋼琴看,想起剛剛見到的鬼,心里突然有點兒難受。
死了還附在鋼琴上,那八成是個愛琴的人,可他的手卻偏偏傷得血肉模糊……林飛然咬了咬嘴唇,目送著那架鋼琴被推進倉庫。
砰地一聲,倉庫門關上了,林飛然收回視線。
正常來說演完節目的學生都會回自己班級的觀眾席,于是顧凱風指指高二(四)班的位置,道:“我們班在那,給你留座位了,去嗎?”
“不去。”林飛然搖頭,施展粘糕大法,“在后臺待著好玩兒。”
這個回答完全在顧凱風意料之中,他眼底盈滿笑意,道了聲好,又拖了把椅子過來給林飛然坐。
下午五點,藝術節圓滿落幕,六點開始的晚自習照舊,林飛然和顧凱風換回校服,去食堂吃了晚飯然后回教室。林飛然剛坐定,王卓就帶著一臉賊兮兮的笑容湊過來,叫道:“林飛然。”
顧凱風搶答道:“叫他干什麼?”
王卓:“三班有個女生,和我挺好的,剛才問我知不知道林飛然電話。”
顧凱風再次搶答:“你說不知道不就完事兒了嗎?”
林飛然:“……”
作為當事人,林飛然竟全程沒有找到插嘴的機會!
王卓嘖了一聲:“你在那叭叭叭叭地干什麼,人家林飛然還沒說話呢。”
終于找到機會開口的林飛然問道:“是三班哪個女生?”
林飛然問這一句倒不是真的想怎麼樣,從小到大喜歡他的人不少,他也從來沒有過起過和誰談戀愛的念頭,只是話都說到這了,心里好奇想知道一下而已。
“就是那個挺瘦挺白,頭發特別長……”王卓話剛說到一半,顧凱風突然面無表情地站了起來,從沒人的前座繞到王卓站的那排過道,勾著王卓的脖子就把人拖出教室了。
十秒鐘后,走廊里傳來王卓變了調的慘叫:“啊啊啊!顧凱風你大爺的!”
林飛然:“……”
又過了一會兒,王卓一副遭遇惡霸欺凌的小媳婦兒樣回教室了,他看都沒再看林飛然一眼,徑直走回他的倒數第三排坐好,又忿忿地指了顧凱風一下,道:“你狠!”
顧凱風則淡定從容地坐回自己的座位。
林飛然戳戳他:“你怎麼不讓他說話?”
顧凱風一本正經道:“本校校規第七條,異性同學之間不可交往過密,違者一律給予紀律處分,哥監督你呢,怕你犯錯誤。
”
這也就是說,按照校規同性同學之間交往得再密也沒有問題!
“我本來也沒想那些,就隨口一問。”說到談戀愛的事,林飛然有點兒不好意思,他伸手撩了下顧凱風的頭發,轉移話題道,“你還敢提校規呢,你這頭發長短就不合規定。”
顧凱風輕輕笑了一聲,也撩了把林飛然的頭發:“你比我還長呢。”
林飛然鼓起腮幫子向上吹了口氣兒,把自己的頭發簾吹得直飄:“我這周六放學得去剪頭了,教導主任都盯我好幾天了,別哪天給他惹毛了拿個推子直接把我按講臺上剃了。”
顧凱風的目光往講臺上飄了過去,沉默了片刻,低聲道:“我現在就想把你按講臺上……了。”
他“了”之前的那個字說得特別含糊且飛快,林飛然聽得不真切,追問道:“什麼?你要把我什麼了?”
顧凱風笑得很壞:“‘剃’了啊,你聽成什麼了?”
聽錯了,肯定是聽錯了!林飛然噎了一下,搖搖頭道:“沒,那你周六晚上和我一起去吧?你頭發也該剪剪了。”
顧凱風心情愉悅地應了下來:“放學就去剪頭,剪完吃飯,吃完飯玩兒去。”
“好。”林飛然點點頭,開始琢磨自己該怎麼剪才能既帥氣又不會引起教導主任的注意。
風平浪靜的兩天很快就過去了,周六晚上一放學,兩人就按照之前制定的計劃,剪頭、吃飯、逛街打電動。林飛然拉著顧凱風,一人一臺籃球機比賽投球,他雖然體能比顧凱風差些但是準頭好,眼疾手快,一個接一個進球,比了幾次都完勝顧凱風,心情特別舒暢!
“你投籃挺厲害。
”顧凱風用手背抹了把額頭沁出的細汗,對林飛然比了個大拇指。
顧凱風這個人真是越來越可愛了!林飛然美滋滋地謙虛了一下:“還行吧,高一的時候天天早晨起來打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