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凱風雖然覺得這小笨蛋未免也太容易被打動了,但對林飛然的變化還是十分歡迎的,他從一開始就覺得林飛然無論是外形、氣質還是言談舉止,都不太像直男,現在這麼一看果然是。唯一不好的一點就是,這塊林飛然牌小粘糕幾乎是二十四小時無縫粘人,不僅粘著,還往死里撩,顧凱風本來就喜歡他那個型的,被一撩一個準,下半身憋得夠嗆,但又不想就這樣直接挑明了。畢竟這事兒如果成了的話林飛然可就是顧凱風實打實的初戀了,顧凱風對目前的曖昧期也十分樂在其中……
見林飛然睡熟了,顧凱風抽出手,合上書下了床。
距離熄燈還有十多分鐘,顧凱風打開閱讀燈放在書桌上,然后把大燈關掉,扯了幾張面巾紙輕手輕腳地去廁所……
是的,被撩得兩天沒睡好的顧凱風打算發泄一下自己變態的欲望!
在寢室干這種事太危險了,萬一那啥到一半林飛然突然醒了得有多尷尬。所以平時蘇得一比的校草同學,在這個月黑風高的夜晚,猥瑣地揣著面巾紙去廁所,打開一間廁格鉆進去,開始手工自榨黃瓜汁。
雖然廁所里有點陰森森的,不過顧凱風仍然很有感覺,剛才被林飛然抱在懷里的右手似乎仍然殘留著那具身體上的溫度與若有似無的甜香。小鹿一樣充滿依賴的眼睛,線條銳利清晰的鎖骨,桌下悄悄伸過來的腳,臉上故作鎮定的慌張,擦過手背的嘴唇那軟綿綿的觸感,托著下巴時俊秀的側顏……顧凱風的額頭沁出細汗,在某種不可言說的感覺正在朝最高點艱難攀升的時刻,門外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顧凱風?”
是林飛然……
那感覺瞬間達到了頂點。
顧凱風重重地喘了口氣,迅速用面巾紙把手上的奇怪液體抹得干干凈凈,團了團丟進紙簍。
林飛然白著臉站在唯一一間鎖門的廁格前,委屈巴巴地問門問空氣:“顧凱風在里面嗎?”
顧凱風把褲子提好,推開門,說:“在呢。”
林飛然穿著睡衣,趿拉著拖鞋,頭發有點凌亂,懷里還抱著個枕頭,一看顧凱風出來了,忙不迭地伸手用手指頭在他腹肌上戳了一下吸了口陽氣。
顧凱風:“……”
顧凱風好笑地問:“你干什麼來了?”
林飛然沉默了一下,虛偽地說:“上廁所唄。”
其實林飛然是睡到一半忽然醒了,醒了就發現顧凱風不在身邊,寢室大燈也關掉了,只有桌上一個閱讀燈散發著幽幽的冷光。林飛然不知道顧凱風離開床多長時間了,以為自己分分鐘就要見鬼,估計著這麼晚他也就是去個廁所,于是抄起顧凱風的枕頭抱在懷里壯膽,蹬蹬蹬地一路飛奔到廁所找人……
但這麼丟臉的心路歷程肯定不可能告訴顧凱風!
顧凱風一看見林飛然眼珠亂轉明顯沒說實話卻還一副覺得自己裝得特像的樣兒就想笑,他忍不住伸手在林飛然頭上揉了兩把,說:“那你上啊,喊我干什麼。”
“我就估計你也在,隨便喊喊。”林飛然扭頭往小便池的方向走了兩步,又走回來,把枕頭往顧凱風手里一塞,“拿著。”
可憐的枕頭被強行帶來廁所一游!
“你來上廁所還抱個枕頭?”顧凱風臉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剛接過枕頭便想起自己手上還殘留著迷之液體,忙把枕頭夾在胳膊下面。
林飛然嘖了一聲:“不是故意的,我都睡懵了。”說完,走到小便池前,把睡褲往下拽了點兒,掏出那啥對準了,就攆顧凱風,“你出去一下。”
顧凱風抱著枕頭出去了,廁所外是水房,水房是走廊,他一出去才發現熄燈時間已經過了有一會兒了,水房和走廊都沒什麼人了,顯然顧小風的持久度還不錯。
顧凱風擰開水龍頭沖了沖手,沖完,還沒等林飛然問,便提前搶答道:“我在。”
“我又沒問你。”林飛然底氣十足,“你先回去吧。”
剛剛吸完陽氣,就是這麼有恃無恐!
仿佛已經忘了自己慫噠噠的時候什麼樣了!
由于欲望得到了充分的發泄,這一夜顧凱風睡得很踏實,連后半夜林飛然像條八爪魚一樣纏上來的舉動都沒讓顧凱風清醒過來,可以說是坐懷不亂了。
以后就趁小粘糕睡著了再去廁所解決問題,半夢半醒中,顧凱風沉穩地想。
第二天。
有護身符保佑,林飛然度過了非常平靜的大半天。
下午最后一節慣例是自習課,上課前林飛然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日歷,忽然想起下周四就是藝術節。
這幾天林飛然被見鬼的事鬧得焦頭爛額的,根本沒心思惦記這個,看見手機日歷上畫著紅圈的周四才郁悶地記起自己要在全校老師同學面前彈奏的那首曲子根本還沒練熟。
林飛然這幾天被折騰得夠嗆,已經對“出風頭”這種小事沒那麼大執念了,但節目都報上去了,班上同學都知道他要表演鋼琴獨奏,現在突然撤下來有點不甘心,可是讓他自己去音樂教室練琴那還不如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