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頌,知道我是誰嗎?
不知道我是誰沒關系。
我知道你是誰就行。
狗頭.jpg
凌頌:一分鐘時間,不說你是誰直接拉黑。
那邊:……夏朗星。
這誰?
想了半分鐘沒想出來,他順嘴問那幾個正下五子棋的人:“你們知道夏朗星誰嗎?”
“八班的一個傻.逼,”有人提醒他,“閨女你離他遠點,別讓他打你主意。”
凌頌滿臉一言難盡。
想起來了,月考時在考場碰上的那個。
“……你們怎麼知道他打我主意?”
王子德瞪圓眼睛:“真的啊?老大你可得小心點,那人整天欺男霸女,不好惹的。”
這都什麼年代了,一個毛沒長齊的高中生還能欺男霸女?
反正凌頌不信。
“閨女果然男顏禍水,都怪這張臉長太好了。”
幾人笑成一團,被調侃的凌頌默默坐一邊去,帶起溫元初的耳機,再不搭理他們。
他還把夏朗星拉黑了。
等了半小時,溫元初還是沒回來。
凌頌實在無聊,跑去跟團支書套近乎。
團支書是女生,他軟磨硬泡了幾句,輕易把進內場的通行證弄到手。
溫元初在草地另一邊跳高。
還沒輪到高二年級組,他一人站在人群外等著。
不時有人,尤其是女生將目光投向他。
凌頌脖子上掛著通行證,跑去他身邊,一拍他胳膊:“溫元初,你比賽了嗎?”
看到凌頌,溫元初原本淡漠的面上神色變得溫和:“你怎麼進來的?”
“出賣色相換來的通行證。”
凌頌搖頭晃腦。
風吹得他頭頂上一簇呆毛翹起。
溫元初抬手,幫他壓了壓。
周圍有女生發出壓抑的低呼聲。
溫元初半點不覺異樣,順手又幫凌頌將翻起的校服領子摁平。
凌頌莫名其妙紅了臉。
這人真是,大庭廣眾下做這種事。
“……我回去了,你一個人在這待著吧。”
溫元初開口留他:“來了別走了,很快就輪到了。”
凌頌沒好意思地轉開眼,心里冒出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情緒。
他干嘛要特地弄通行證來看溫元初比賽?
腦袋突然進水了麼?
不過很快,凌頌就再沒心思思考這些有的沒的。
溫元初一上場,就成了全場矚目的焦點。
還在內場只要沒參加比賽的,幾乎都跑來圍觀。
溫元初淡定如常,一次一次輕松躍過桿。
他身形矯捷、姿勢漂亮,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堪稱完美的弧線。
凌頌更是目不轉睛地盯著看。
他太羨慕了。
這人怎麼什麼都這麼會。
真厲害!
最后溫元初以1.95米的成績破了學校男子組跳高記錄。
廣播里連著播了三遍喜報。
溫元初走回凌頌身邊,從他手里接過校服外套。
凌頌傻愣愣地看著他,半天才找回聲音:“你可太厲害了。”
“嗯。”
凌頌羨慕嫉妒恨。
“這個世上還有你不會的東西嗎?”
溫元初想了想說:“有的。”
不會取悅他的心上人。
凌頌不信:“你太謙虛了,你肯定什麼都會。”
溫元初搖頭:“我也只是普通人而已。”
溫元初都是普通人,那他就是個廢物啊!
凌頌堅決不想承認這一點。
溫元初拍了拍他的腰:“回去了。”
回到班級看臺上,全班熱烈鼓掌迎接溫元初。
溫元初神色如常,連帶著沾光的凌頌卻忽然生出些與有榮焉感。
算了算了,保持好心態,堅決不做紅眼病。
但總會有人眼紅妒忌。
姜一鳴剛跑了兩百米回來,也拿了第一。
不過跟溫元初這個破紀錄的一比,就不夠瞧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溫元初身上。
姜一鳴用力甩下校服,呵斥正興致勃勃跟人談論溫元初的一個小個子男生:“這我的位置,滾遠點。”
看臺上的位置明明都是隨便坐的。
男生不服,有意爭辯幾句,張了張口,但見人高馬大的姜一鳴陰著臉怒氣沖沖,又不敢說了,憋屈地坐去了后排。
凌頌正和人瞎幾把吹牛,剛巧看到這一幕,厭惡地撇嘴。
什麼人,欺軟怕硬的東西。
下午有籃球預賽。
凌頌故技重施,又去找團支書討來通行證,跟去內場觀看。
熱身時,姜一鳴冷著臉提醒溫元初:“籃球比賽不是靠一個人出風頭就能贏的,需要團隊配合,你之前一次訓練都沒參加過,要是一會兒上場融入不進來,麻煩主動點退出換人。”
溫元初沒理他。
凌頌在一邊幫腔:“你管好你自己吧,誰不知道你才最愛出風頭。”
姜一鳴的臉色更陰。
沒等他跟凌頌吵起來,裁判老師已經在催促兩邊隊伍上場。
姜一鳴一路橫沖直撞,小動作不斷,搶到了球遲遲不傳隊友,堅持自己投籃。
但因為過于急躁,投籃命中率還遠不如平時訓練時。
又一次被對方球員一個蓋帽將球扣下,姜一鳴的火氣更大,嘴里罵罵咧咧。
對方也不是吃素的,張嘴便回懟。
倆人你一句我一句爭吵起來,越吵越火大,推推攘攘地就要動手,裁判老師趕緊吹哨制止他們。
溫元初走過去,面無表情地沖姜一鳴抬了抬下巴:“你下去,換別人。
”
“憑什麼?!我是隊長!”
“馬老師說的。”
馬國勝不知何時出現在場外觀賽,皺著眉,似乎對自己班上學生差點跟人打起來十分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