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頌不情不愿:“那我不參加了。”
“不行,已經報上去了,五千米每次都沒人報,靠老師最后點人,你主動報了,不會被刷掉的。”
凌頌臉上的表情裂了。
“我陪你。”溫元初說。
凌頌耍賴的話到嘴邊,對上溫元初格外誠摯的目光,無聲咽了回去。
他郁悶地耷拉下腦袋:“一定要早上跑嗎?晚上不行嗎?”
“早起空氣好些,而且,晚上我得給你上課。”
他就是起不來。
他上輩子就討厭早起。
早朝每五日一次,他硬是磨著攝政王給他推遲了半個時辰,雖然他懷疑攝政王巴不得他不去上朝。
凌頌撇嘴:“溫元初,你可真是操著當我爹的心呵。”
溫元初淡定回:“應該的。”
才怪!他爹都沒這麼多事。
“知道啦,元初爸爸,”凌頌振作起來,“早半個小時就半個小時吧,我聽你的就是。”
為了找回男性尊嚴和自信,他拼了。
“好,明早我來叫你。”
目送凌頌走進家門,溫元初騎車離開。
他回來的第三十八天,他說喜歡女的,我為什麼是男的?
不高興。
第17章 理想是
次日清早。
凌頌還在睡夢中。
夢里攝政王如往常一般,親自到他的御榻邊喊他起床。
他不肯,拉高被子裝沒聽到。
“元初都來了你還賴床!還不趕緊起來!”
凌母中氣十足的聲音在頭頂響起,被子也給他掀了。
凌頌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驟然看到攝政王,……不對,是溫元初居高臨下的冷臉。
睡意頓時醒了大半。
噩夢照進現實,夠嚇人的。
他磨磨蹭蹭地坐起身,嘴里嘟噥:“這才幾點,一大早也要補課嗎?還讓不讓人過了。”
凌母沒好氣:“元初好心幫你補課,你還挑三揀四,你可真好意思。
”
凌頌揉了揉臉,他一點沒覺得不好意思呢。
誰叫這人跟上輩子毒死他的攝政王長一張臉,哼。
“昨天說好的,我帶你晨跑。”溫元初提醒他。
“哦。”
他是真忘了。
還真的要一大早跑步……
被他媽和溫元初盯著,凌頌只得依依不舍地離開被窩。
爬下床進浴室洗漱。
走出家門,天色還沒全亮。
凌頌不高興地抱怨:“這麼早起來,朕上輩子趕早朝都沒這積極。”
溫元初偏頭看他。
凌頌訕笑,憋出一句:“我亂說的。”
溫元初:“走吧。”
他說完先一步小跑起來,凌頌不情不愿地跟上。
他們住的這一片別墅區環境很幽靜,這個點除了偶爾一兩個跑步遛狗的,人很少。
凌頌跑了幾步就覺得沒意思,背過身倒著跑,跟溫元初說話。
“我們一會兒跑完步去吃什麼?都出來了,早餐就在外頭吃吧?”
這人就只惦記著吃東西。
溫元初:“隨便你,我都可以。”
凌頌對他的態度略微不滿:“喂,溫元初,你不能多說幾句話麼?你這樣我好沒勁啊。”
明明是你抓我出來跑步的。
溫元初看著他:“你想說什麼?”
“談談理想,談談人生唄,這麼充滿希望的清早,不該說一些積極陽光向上的話題嗎?”
溫元初:“……你起個頭。”
凌頌想了想,問他:“你有什麼理想?”
你。
溫元初沒說。
凌頌挑眉:“不能說啊?這麼神秘?”
溫元初目視前方,淡下聲音:“說了你也不懂。”
凌頌不服:“你不說說,怎就知道我不懂?”
“你有什麼理想?”溫元初反問他。
凌頌哽住。
他有什麼理想?
他上輩子是亡國之君,十九歲就一命嗚呼,一事無成,史書上唯一留下的,只有“軟弱無能”這四個字的評說。
這輩子……這輩子他連考不考得上大學都是個大問題。
說不準要在家做一輩子米蟲。
想想還挺不甘心的。
也罷,別的他都不想了,能比上輩子命長一點,就已經很好了。
“我的理想嘛,”凌頌深吸一口氣,笑了笑,“活過十九歲。”
溫元初停住腳步。
凌頌已嘻嘻哈哈地轉過身向前跑去。
他沒有看到,溫元初眼中那一瞬間,閃過的分外復雜難言的情緒。
二十分鐘后,凌頌氣喘吁吁地在街心花園的長椅坐下:“不跑了,累死朕了,讓朕緩緩再說。”
溫元初站在他面前,朝他伸出手:“起來,剛跑完別坐著,慢走一會兒。”
凌頌不肯:“不要。”
“起來。”
“不起來。”
溫元初直接將他攥起,扣住他手腕,拉著他往前走。
凌頌驚了一跳:“你干嘛呢,松手。”
“去吃早餐,再往前走兩條街,有早市。”
正掙扎的凌頌立刻消停,閉了嘴。
出了別墅區,過了一條大馬路后,就到了人聲鼎沸的鬧市。
已經徹底天亮。
早市里到處是出來吃早餐的老人小孩,空氣里飄散的全是食物誘人的香味。
“你看年輕人有幾個跟我們一樣起這麼早的,今天還是周末。”
凌頌伸手戳溫元初胳膊。
溫元初沒理他。
他讓凌頌自己選吃什麼,凌頌選了間海鮮餛飩鋪子。
坐下后,他左右看了看,問溫元初:“這地方你常來嗎?”
“嗯。”
溫元初把拆開外包裝的筷子和勺子遞給他。
凌頌心想,真沒看出來。
上回的夜市,這回的早市,溫元初原來是這麼,那個詞怎麼說的來著,哦,接地氣一人。
至于他自己。
朕也算與民同樂了。
“這兩天周末,開始上九年級數學,初一物理也得加上,以后每天晚上數學、物理、英語各一個小時的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