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嗚:“嗷嗷,嗚嗷嗷嗷……”
——廉頗曰:“我為趙將,有攻城野戰之大功……”
真他媽難背,郎靖風壓著火氣,夾著尾巴,強行往狼腦袋里記。
周一中午,午休時間,郎靖風被白阮傳喚到辦公室背古文。
出乎白阮意料的是,郎靖風居然還真把要求背誦的段落磕磕絆絆地背下來了,雖然錯漏忘詞的地方也不少,但一看就是花時間背過的。
“背得還不錯。”郎靖風最后一句背完,白阮先給予肯定,又道,“有些地方不是特別熟練,是不是句子釋義沒吃透,就急著死記硬背了?”
“你說呢白老師?”郎靖風樂了,“這幾把玩意兒……不是,這玩意兒,我都不知道它幾個意思,書上也沒翻譯啊,下面就翻譯那麼幾個詞,串起來誰知道什麼意思。”
“整段翻譯的話其實隨便哪本參考書上都找得到,網上也有……算了。”白阮生怕打擊到這小狼崽子,語調放溫和了些,從自己桌上拿出一本翻舊的參考書遞過去,“你看這本。”
郎靖風帶著點漫不經心的神氣接過書,懶懶地問:“白老師,我硬背都背下來這麼多,你開不開心?”
白阮老實答:“開心,這說明你開始端正態度了。”
郎靖風唇角一翹:“行吧,那我回去接著背。”
“等等。”白阮叫住他。
喂鳥活動結束后郎靖風的負功德又稍淡了一點,但不明顯,好人好事還是不能停。
“嗯?”郎靖風垂著眼望白阮。
“這個……”白阮盯著郎靖風面前的地板,模樣不大自然,“上個月是學雷鋒月,學校組織了幾次學雷鋒活動,要求是每位學生都在活動時留影,資料會記入學校這邊的檔案。
你是四月份才轉過來的沒參加到,這邊我接到通知說可能需要你去補一下,不然……這種意義比較重大的活動有學生沒參加的話會影響到我們班級的一些評定。”
郎靖風眉梢揚起,滿臉寫著不信,問:“怎麼補?”
“就是可能需要我來帶領你,利用課余時間去補做一些志愿者的活動,”白阮撒謊撒得小臉通紅,“這個也是為了不給我們整個班級拖后腿,你說對不對?”
郎靖風嗤地笑出聲,銳利的目光反復掃過白阮紅熱的面頰。
“……這個活動很好笑嗎?”白阮面紅耳赤地耷拉著腦袋,心想這爛借口果然糊弄不過去,不如干脆咬咬牙說實話來得痛快,就算是天敵,郎靖風也不可能吃了自己,何況自己還是一片好心想幫他。
“沒,不好笑。”郎靖風斂起笑容。
“那你補不補?”白阮小聲問。
郎靖風:“就我們倆?”
白阮點點頭:“嗯。”
郎靖風沉默片刻,又笑開了:“行啊,補吧。”
白阮都做好拉著郎靖風去廁所變原形攤牌并被郎靖風撥弄著小圓尾巴大肆嘲笑戲弄的準備了,沒想到這狼崽子居然答應得這麼利索,一時竟是有點兒發懵。
“走了白老師,活動你隨時叫我。”郎靖風晃晃手里的參考書,“我回教室看書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郎靖風:小白老師為了約我也是拼了……我就不戳破了,怕他羞死。
白軟軟:……啊啊啊啊根本沒有!一尾巴圓死你!(氣到精神錯亂)
第十四章 白阮小哥哥?跳跳哥哥?
燒了半斤腦細胞才編出來的借口奏效了,白阮也樂得不在郎靖風面前暴露兔子原形,一周下來都沒再動坦白身份的念頭。
其實上個月是雷鋒月是真,二中組織全體師生參加志愿者活動是真,要求活動時進行拍照記錄是真,活動參與度會影響班級一些無關緊要的評定也是真,這些東西郎靖風就算去問同學也會得到同樣的答復。
唯獨沒參加活動的同學需要補活動是假,不過郎靖風顯然也信了。
白阮覺得郎靖風對他似乎有點特別,格外給他面子。仔細想想,郎靖風自轉學到現在幾乎都沒怎麼違抗過白阮的命令。
不過白阮倒不覺得這很反常,他當老師這三年來也接觸過不少學生,知道有一種刺兒頭類型叫做吃軟不吃硬——老師越嚴厲,就越能激起這種學生幼稚的斗爭之心,而如果老師性格隨和,他們反倒不好意思太過分。
郎靖風應該就是典型的吃軟不吃硬,白阮琢磨著,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
周六傍晚,家附近的廣場,白阮在草坪上遛兔寶寶。
兔子是喜動的生物,總在籠中圈著容易煩躁,所以白阮有時會帶兔寶寶們出來放風,二十多只一起照顧不過來,每次就只帶五六只。
今天出來放風的這幾只兔寶寶都是靈識已開的,比較好管教,每只兔寶寶身上都系著兔子專用的牽引繩,幾枚圓滾滾的小雪團在碧綠的草地上嘰里咕嚕地跑跳撒歡兒。白阮提著塑料袋和小鏟子,悠閑地跟在它們后面,邊走邊溫聲叮囑道:“小朋友們不可以吃地上的草。”
一只正試圖啃草皮的兔寶寶動作一滯,扭頭,耷拉著小耳朵,委屈巴巴地看著白阮。
“這是大家的草坪,不是我們自己的,”白阮彎腰撫著兔寶寶柔如云絮的絨毛,用和幼兒說話的語氣道,“如果我們把這里的草都吃光光了,其他的人不就沒有草坪了嗎?而且外面的草臟,吃了會肚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