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動植物修煉的本質是成為妖,而不是成為人,所以妖怪在很大程度上都會一直保有原形的體質與生活習慣。
白阮鎖好辦公室的門,假裝屋里沒人,隨即從上鎖的柜子里拿出一個飯盒,掀開盒蓋……
飯盒里,口感酥脆的果樹草與柔韌清香的提摩西草被切成小段小段分別堆放在飯盒兩側作為主食,飯盒中間則一條一條規整地擺放著小白菜、油麥菜、苦菊與萵筍葉作為四道配菜,最上面還散放著幾顆鮮艷的櫻桃蘿卜與圣女果作為小點心。
——小白兔自制愛心便當!
白阮陶醉地做了個深呼吸,吞了下口水,夾起一簇果樹草咔嚓咔嚓滿足地吃起來,再配上一口翠嫩的萵筍葉咯吱咯吱地咬著,最后來一顆櫻桃蘿卜嘎嘣嘎嘣嚼碎,滿嘴都是鮮甜清香的植物汁水。
我這過得簡直就是御兔的日子啊……白阮吃得萬分滿足,一上午的陰霾心情被頂級饕餮盛宴帶來的味覺享受一掃而空!
吃飽喝足,白阮癱在椅子上曬了會兒太陽,身體有點兒躁動。
眾所周知,兔子是一種繁殖能力極強的動物,而繁殖能力強,意味著需求也強,自青春期開始到現在,白阮平均每天都需要5到7次的放飛自我,不然就會心神不寧,燥熱不安,什麼正事兒都做不下去。恐怕任誰也想不到,這位看起來一身學生氣,貌似天真純情一本正經的小白老師,私下里居然是個……小那啥。
此時午休時間已過了半小時,辦公室隨時會回來人,于是白阮揣了一小包面巾紙,機智地走進男廁所,鉆到一個隔間里,翻出手機里存的小電影,盡情釋放野生小白兔的野性!
兩分鐘后,第一次結束。
白阮抹了把額頭上的細汗,靠在門板上休息了一會兒。
三分鐘后,第二次結束。
……小白兔是大自然的快槍手,兩分鐘持久,三分鐘超神。
兩次結束后,隔間中彌漫著一股曖昧的味道,不過廁所里臭烘烘的也沒人能聞出來。白阮把衣服整理好,推開隔間門,一只腳剛邁出去,鼻子就捕捉到了一縷危險的氣息。
“啊!”白阮后背汗毛直豎,本能地想逃跑,郎靖風卻已帶著一身野性難馴的妖氣大步走了進來。
白阮沒地方跑,正想退回隔間關上門,郎靖風卻腔調散漫地開口道了一句:“白老師好。”
“……噯,好。”這回躲也沒地方躲了,與狼妖狹路相逢,白阮恐懼得大腦一片空白,動作機械地向郎靖風點點頭,身后的隔間門半敞著,內里曖昧的味道飄散開來。
狼的嗅覺靈敏度是人類的幾十倍,郎靖風鼻尖微微抽動了一下,刮刀般凌厲的目光飛快掃過白阮潮紅未褪的臉、濕潤明亮的雙眼、急促起伏的胸口,以及垂在身側、正散發著濃郁曖昧味道的左手。
——白阮是右撇子,但剛才的幾分鐘內他的右手主要負責點擊小電影、快進、暫停,以及來回播放精彩畫面,真刀真槍的工作就交給左手了,所以此時此刻白阮的右手是干凈的,左手則……有點兒污。
與天敵近距離對視了片刻,白阮四肢發軟,心跳劇烈,木偶般僵硬地一轉身,正要走,郎靖風卻忽然露出一個怎麼看都不太善良的笑容,瞳仁中透出一小簇針尖兒似的幽綠,慢悠悠地問:“老師是左撇子?”
“呃,不、不是。”白阮知道這小狼崽子肯定是聞出來什麼了,羞恥得腦漿都快溢出來了,慌慌張張地逃離現場,由于情緒太激動,屁股后的圓尾巴又冒了出來。
“……”白阮急忙回手按住屁股。
郎靖風一側眉毛困惑地高高揚起,目送著白阮捂著屁股飛躥出男廁。
片刻沉默后,郎靖風嗤地笑出聲。
作者有話要說: 郎靖風:怕我看你屁股啊?想什麼呢?
白軟軟:……真的不是!!!
第三章 春天來了,萬物復蘇,又到了……
兔子聽覺敏銳,郎靖風這聲嗤笑白阮聽得清清楚楚,他羞恥得頭都不敢抬,一路耷拉著腦袋貼墻根溜回辦公室,二話不說就趴在辦公桌上假裝午睡,在手臂圈出的黑暗中把面頰貼在桌面上降溫。
在學校的廁所里那什麼,我真是太淫蕩了,我一個當老師的,怎麼能這樣……小白老師難堪地默默責備著自己,露在頭發外的耳朵紅得都快著火了。
所幸四班的語文課白阮上午就上完了,而且今天晚自習不是他值班——高二每天晚自習上到九點鐘,班主任也不能天天值班到這麼晚,故而學校采用的是教師輪崗制,不帶班的科任老師也會負擔一部分監督晚自習的工作——于是白阮捱到下午第四節 課下課就跑路了。
白阮家離學校不遠,地鐵坐四站就到,是一間公寓,面積九十多平,地段繁華,周邊配套齊全,是兩年前白阮的師父云清道長全款為白阮購置的。
這位云清師父這些年沒白云游,他懂卜算風水,會看運勢,每到一個新落腳的城市,就循著財運與紫氣的指引覓到富商高官,憑著一張巧嘴向他們打秋風,這麼些年下來早已賺得盆滿缽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