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點兒肌肉單獨看或許還湊活,但要是和傅時鈞一比,簡直就是個牙牙學語的小朋友,幼稚的引人發笑。
蘇醉忍不住心情有點兒微妙。
要不是顧忌著傅時鈞單手不好換衣服,他才不想湊上來受這種刺激。
傅時鈞見他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徘徊,還露出不善的眼神,原本就不穩定的心態慢慢崩塌。
猶豫了好幾次,最終還是忍不住繃著臉,小心翼翼地為自己解釋:“……一直在住院,身材退步了。”
蘇醉:“…………”
大概是被傅時鈞“炫耀”的行為氣暈頭了,蘇醉忽然惡從心中起,伸手在那副漂亮的皮肉上拍了一巴掌。
“啪”的一聲清脆響聲,在安靜的浴室中響起。
傅時鈞嚇了一跳,被打到的地方顫動兩下,肌肉繃得更緊了。
他還沒搞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忽然挨打,就聽見蘇醉平靜的聲音說:“胳膊抬一下,衣服脫了。”
傅時鈞呼吸一滯,也忘了追究挨打的事兒了,僵了幾秒后,才在蘇醉的催促下抬起完好的那只胳膊。
蘇醉極小心地幫他脫衣服,為了不扯到受傷的手臂,整個過程花了足足五分鐘。
脫完之后,他輕輕吐出一口氣,連額上都沁出了一抹細汗。
包裹著上半身的衣物徹底褪去,腰背也暴露出來,可以看得出輪廓非常結實漂亮。
蘇醉這次長了教訓,控制住自己的眼睛,不讓它們亂瞟。
他不敢耽誤,將臟衣服往角落的衣簍里一扔,拿毛巾濕了溫水,就往傅時鈞胸口擦拭。
淡淡的褐色茶汁被毛巾抹去,擦干凈的皮膚上因為殘存的熱水而冒起白氣。
隔著毛巾,蘇醉也能感受到手下這幅身體的緊繃程度。
說是如臨大敵也不為過,好像他是什麼洪水猛獸,手上拿的不是毛巾,是刀片。
不過他理解傅時鈞的反應,倒沒說什麼,專心擦著,只想速戰速決。
沒注意到,身體主人扶在置物架上的那只手,已經隨著他的動作逐漸收緊,手背和胳膊上的青筋迸出,明顯的仿佛可以看見其中的血液流動。
“呼——”
蘇醉幾下擦完,才想起來他們忘了把新衣服拿過來,得折回外間的衣柜里拿。
問題是,他還不知道傅時鈞該穿哪件。
頭疼了一會兒,蘇醉干脆皺著眉,開始解自己的外套扣子。
他說:“衣服沒拿,你先披著我的外套,自己去找衣服穿。”
他的外套對傅時鈞而言太小,穿肯定是穿不上的,但披上稍微擋擋冷氣,應該勉強可以。
結果扣子才解到第二顆,手腕就被人扣住了。
“小醉——”突然扣住他手腕的人聲音沙啞的可怕,像是在砂紙上滾過一樣。
蘇醉心頭一跳,抬眼就看到一雙黑沉沉的眼,像是要把他吞噬一樣,直勾勾盯著他。
錮住他手腕的那只手,也熱騰騰的熏著人。
他面不改色:“別鬧,你想凍著嗎?”
他想把手從傅時鈞手中抽出來,但傅時鈞這次抓的很緊,跟較勁兒一樣,他掙扎的越厲害,就收的越緊。
雖然還能加大力道,但顧忌著這人手上的傷,蘇醉到底還是沒再動彈。
他抿直唇線,將視線側開一些,心中略有些苦惱。
雖然他一直心心念著要剁掉Boss的小爪子,但沒打算在這種時候。
傅時鈞身上還傷著,他不想這個時候讓傅時鈞心情波動太大。
傅時鈞居高臨下,看著蘇醉清澈的黑眸,略有些失神。
蘇醉他……究竟有沒有感覺到呢?
他大部分時候都覺得蘇醉根本沒長這方面的觸覺,但偶爾也會忍不住猜測,小朋友會不會其實什麼都明白,只是不想鬧得太尷尬,才一直裝傻?
這個念頭從冒出來的那一剎那,就再也按不下去,在他心中滾雪球一樣膨脹著,膨脹到了再也抑制不住的地步。
他的唇瓣不受控制地自己動著:“小醉,我——”
蘇醉抬眼,輕聲說:“傅叔叔,不要沖動。”
他聲音清湛,像是春天從腳邊流過的帶著涼意的清泉。
只不過,這股清泉不僅沒能讓傅時鈞心中的熱火熄滅,反而像是飲鴆止渴,在短暫的冷靜后,就將他推向了更無法排解的深淵。
他知道——
傅時鈞忽然明白過來,蘇醉確實已經知道了他的想法,不然平白無故的,不會對他說這種話。
這一刻,他的腦子好像很清晰,又好像蒙上了一層霧一樣,所作所為全憑本能驅使。
狹小的浴室中,他上半身裸著,用僅能動彈的一只手扯住蘇醉纖瘦的手腕,俯身準確地吻住那兩片柔軟的唇瓣。
“……”
蘇醉站在原地,像是傻了,過了好幾秒才艱難地眨眨眼。
他一開始確實是想堅決拒絕的,甚至連措辭都在腦海里排練了好幾遍。
但不知道為什麼,在傅時鈞朝他靠近的一瞬間,卻像是丟失了力氣一樣,什麼也沒去想。
就這麼被人吻得扎扎實實。
他急促地喘息一下,感覺到傅時鈞想把舌頭往他嘴里伸,才驀然驚醒,伸手就想把人推開。
他一邊伸手去推傅時鈞,一邊在心里對系統說:“買一張遺忘技能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