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號風球》第12章

吃著面,霍長治又問許初,晚上還看不看圖紙了。

“大考前學校都會留幾天放空假給學生的,”許初說,“霍老師連一個放空晚自習都不給我。”

“我不是……”霍長治發現自己又被許初繞了進去,說了幾個字就停了,許初吃了點東西,又有力氣開玩笑了,讓霍長治放心了一些。

“不過我爸以前也常說,放空假是不負責任的,”許初把碗一推,叫霍長治給他再挑一碗,“學生應該像個戰士一樣復習到最后一刻,再上考場。”

“許初,你被關的這段時間,你家里人呢?”許初提起來,霍長治才想到許初被關了這麼久,為什麼沒有人發現呢。

許初沒有猶豫地說:“我大三的時候和家里出柜,我爸媽就和我斷絕關系了。”

霍長治又接不上話了。

“出柜就是同性戀和家里坦白自己的性向。”許初以為霍長治不懂,像解釋圖紙一樣對他解釋。

許初還是放了他的放空晚自習假期,霍長治又開了霍久安的電腦,找到了一部老電影,給許初放來聽。

9:30 p.m.

許初盤著腿坐在床上,濕發又被霍長治拿著毛巾罩起來。

他乖乖擦著,霍長治在書房拿了一本傳記書,坐到床的一邊去。

翻書時不經意間看了許初一眼,許初正把頭發從下往上擦去,露出了一截后頸,他睡衣穿的不規整,脖子后面的一顆紅痣隨著他擦頭發的動作,在領口上下隱約可見。

霍長治看著,腦海中陳舊的回憶驟然浮現,他終于想了起來,為什麼初聽到許初的名字會覺得熟悉了,他與許初,有一夜之緣。

是會叫人口干舌燥的那一種一夜之緣。

大約七八年以前,霍長治公司航運產業下的一艘豪華游輪處女航,從香島起航,開往沖繩,航程十天,他當然也在船上。

那一次始航由于種種原因聲勢格外浩大,一票難求,還被國內的報紙稱作東方鐵達尼號,霍長治的爺爺不太喜歡這個稱呼,認為太過不詳。

在航程結束前的最后一夜,為了慶祝游輪處女航的完滿落幕,游輪上舉辦了一場免費的假面舞會,設置在游輪最大的演藝廳中,只要是海景艙等級及以上的客人,都可以參加,場地上足足來了上千人。

霍長治擔心現場安保有什麼問題,讓助理給他也準備了一副面具,戴上了走入場視察。

他進場晚,舞會進程已經過半,燈光幽暗,自助餐臺上的酒水甜點自取,不少客人喝了酒看對眼,當場熱吻起來,場面十分火爆。

霍長治覺得沒什麼問題,剛剛想走,被一只手拉住了。

他現在再回想,確是很冷,又很軟的一只手。

霍長治回頭看,是一個矮了他半個頭的青年,帶著遮了半長臉的眼罩,下巴很尖,嘴唇紅潤,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酒氣。

“先生,跳舞嗎?”對方問。

或許是光線和曖昧的氛圍作祟,又或是他身上就是有一種能將霍長治迷惑到違背原則的東西,鬼使神差的,霍長治沒拒絕他。

演奏臺上換了一支布魯斯舞曲,悠長動人,霍長治只會跳男步,青年就跳起了女步,緊緊貼著霍長治,兩人呼吸都快挨在一起,霍長治低著頭,看見青年的嘴唇紅的可以滴水,他差三公分就可以吻住。

如果可以和他接吻,滋味應該還不錯,二十五歲的霍長治萬分冷靜地想。

跳完了一支舞,兩人都有些動情,青年湊過去,在他耳邊輕聲問他:“要不要去我的房間。”

霍長治沒有回答他,但跟著他走出了大廳,順著走廊上行,很快就到了青年的房間,是一套陽臺房。

一進房,燈也沒開,霍長治迫不及待地品嘗了青年口中的甜酒味,比他想象的更好。

霍長治第一次和男人做,對方也很不熟練,折騰了很久才進去,霍長治是爽了,青年卻疼的身上冒了一層薄汗。

為了方便進入,青年****,霍長治壓著他動作,只能看清月色下,他瑩白的脊背,和脖子后的那顆如血般鮮艷的紅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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