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初住的客臥就是在第三層,三層是非常高的樓層,與下面兩層有本質上的不同。更像是一個巨大的森林城堡。
盛初所在的客臥只占小小的地方,因為他后來發現,白燃的房間把剩余的空間都占去了。
整個三層,再沒有別的房間了。
估計來訪的客人住進客臥,還要大呼感恩大貓垂憐,能很大度地留了那麼一丟丟地方出來。
這個房子隨主人,是占有欲與生人勿近。
在別墅內自由走動,他是不是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覺得還是吃多了,有些鼓漲。
散步到三樓陽臺,盛初就有些好奇白燃的房間,因為從外觀看,三層的層高高得過分。
白燃蹲在貓爪柱上,嗅嗅自己的肉墊,盛初的一舉一動全在他的眼皮底下。
溜達完畢,盛初上到三口想回房時,轉過樓梯,眼前一花,剛剛還蹲在中央,像是帝王俯視它的領土的大貓輕巧地跳到了他的身前。
盛初穿著的是一件很寬松的線衣,呼氣吸氣時,領口里隱著大片陰影極深的鎖骨跟隨著慢慢起伏。
到了夜晚,三樓的穹頂會開起很淡的偏黃熒光,不傷眼。
這種光灑落在家具上顯得十分讓人感到平靜。
而散在頭頂與肩頸時,光釉下的身形輪廓,顯出一種格外不真實的錯覺。
再有一只大貓站在你面前時,一切都不一樣了。
你就仿佛像是變小了,置身于陰暗沼澤里。
沼澤里下了雨,遇到一顆大蘑菇。
你為了躲雨,藏在蘑菇下。
一回頭。
一只會說話的金龜子站在你面前。
而盛初有一縷的劉海沒有被他完全撩到邊上。
就那一綹微打了一點卷,半貼在額頭上,顯得莫名地纏綿繾綣。
此刻心境讓他有些飄飄然。
大貓的房間會是怎樣的?
會像是想象中的童話世界嗎?
太好奇了!
盛初心癢難耐,他跟著白燃上了三層,“我能進去看看嗎?”
白燃與盛初就站在主臥的門口,大貓的房間,門兩米五高,勻稱偏高挑身材的盛初站在門口顯得有些嬌小了。
“現在不行。”白燃舌頭件在犬牙附近打轉,生怕自己會有什麼過分舉動,好戳一下舌尖讓自己清醒過來
“為什麼呀?”盛初覺得此刻的白燃格外的溫和,他也就得寸進尺,多問了一句。
難道這里面有什麼洪水猛獸,或者是白燃在里面藏了什麼?
這麼一想,他更是心癢癢。
白燃說:“里面很危險。”
盛初腦子里立刻腦補了很多:“有什麼危險的。”
“貓科動物有領地意識,小初你不知道吧?”
盛初被這一聲小初,叫亂了魂,愣住了,前面的話倒是沒有聽。
白燃盯著盛初,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愣了,又叫了一聲:“小初,怎麼了?我不能這樣叫嗎?”
盛初臉上全熱了,擺手道:“不是不是,就是這個小名一般是長輩叫的,我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白燃便不滿意了:“那你朋友叫你什麼?”
盛初不可能吧“雛兒”這個難聽的外號告訴白燃,便說:“沒關系的,您叫我什麼都可以。”
“我隨便叫你什麼都沒關系,但是你卻不能隨便叫我。”
盛初立刻低頭認錯似的模樣:“不叫先生,那叫您什麼?”
白燃十分不悅:“你連江辰都叫辰哥,喊我卻是先生,問題很大。
”
盛初心道,是啊,自己這件事的確沒做好,他局促道:“那……”
白燃心想,必須高一個等級。
“不要太見外,要稍微熱絡一些,最好不要讓別人覺得我們是聯姻。”
盛初恍然地點點頭,對哦。
他想了一會,抬眸就看到一眼大貓粉色的鼻頭,還有鼻頭旁邊胡須那塊鼓起來像是鍵盤一樣的嘴邊肉肉,心里癱成了一片。
好想碰碰。
想了一下,盛初覺得叫什麼他都可以,叫了可以碰一下肉肉嗎。
“那……燃哥、哥哥?”
盛初的南方口音讓他的尾音上翹了一下,有一種別樣的味道。
白燃的貓舌在犬齒邊強烈地摁壓,卻快要制不住自己了。
他的嗓音都低了不少。
“可以。”
盛初像是完成了一個任務似得,松了一口氣。
才回過神來問:“您剛剛前面說的什麼領地意識是什麼?”
“貓科動物領地意識極強,所以我這里不留其他生物。想要留下來的,我必須要進行標記。”
“什麼標記?怎麼標記?”盛初有些懵懂。
“啊。”
忽然的舉動令盛初驚呼起來。
被大而軟的肉墊舉了起來。
肉墊捧著他的臀腰、掐著他的肩膀。
被抵到墻上。
腳尖點不到地,下意識地劃拉。
耳邊是大貓的咕嚕聲。
頸部傳來有些刺癢的觸感。
被帶著倒刺的貓舌舔了。
側頸、側臉被蹭。
就像是第一次貓薄荷似得。
但是這次并沒有貓薄荷,也更加的溫柔。
盛初沒有抗拒,兩只手捉住大貓的脖子,手心深陷進厚重的毛皮里,指尖緊緊地抓住了毛毛。
一直到他輕聲吸氣說了個“疼”字。
那只黑漆漆的大貓才收回舌尖。
白燃退開,看不出表情的臉上居然依稀能分辨出高興的情緒。
“沾上貓的氣味,就是標記。”
第16章 第十六章